Yui

ớ ₃ờ嘉庶都市情感纠葛
文字发不了，配一美图
新年快乐，某热切渴望招人的组织给你拜年咯 

【新年贺】把郭嘉殿惹生气了怎么办

已经三天了！很难想到并且承认郭嘉生气了，因为郭嘉是成熟冷静的，自信潇洒的，诱惑人的，或者温柔的，懒洋洋的，说笑的，等等之类，但是生气的郭嘉……徐庶从来没有见到过。

所以他在思考可能是自己太敏感，把郭嘉细微的言行当做了生气的记号。不过，徐庶又觉得郭嘉真的在生气，当然，没有怒目而视那么严重。

咳，或许应该去问一下……

“奉孝，你是不是生气了？”

徐庶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卧室和刚立春不久的冰凉空气，把这句话念了出来，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。

情况是，郭嘉这几天都不怎么搭理他，怎么能这样直接去质问，自然显得突兀，而且如果真的生气了，可能还会触到雷区。

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一定是我的错。

徐庶在这一点上倒很自信，因为他认为自己一向笨手笨脚，能力低下。即使已经战战兢兢，想不犯错也很难，郭嘉则和他正相反，是天生聪明正确的。所以，现在问题就集中在了：自己犯的是个什么错；如果犯了好几个错，最严重的那个又是什么错。这些不论，反正犯了错这件事，是板上钉钉的。

徐庶顿时觉得找到了突破口，顺着这种思路，细细反省下去，首先涌入脑海的是前几天两个人一起闲得无聊做沙拉吃的事。黄桃火龙果之类的，印象深刻的是，当他吃最后一颗樱桃的时候，郭嘉突然把自己的勺子放下来，然后盯着他。徐庶问怎么了，他就告诉徐庶他很喜欢樱桃之类的。徐庶当时就已经特别内疚，因为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把它们吃光了。现在想想，难不成是因为抢了郭嘉的食物吗？

徐庶确实没有听郭嘉说过喜欢樱桃的事。何况，那天郭嘉凑过来吻徐庶嘴边的樱桃果汁，最后还抹抹嘴巴说来得及，之类的。虽然是很困扰人，……所以说并没有生气吧？

徐庶想起郭嘉这些任性行为，当时只是觉得无力应付，现在却想念得不行，好像如隔三秋一样。

卧室冷冰冰的，平时郭嘉都会调戏外加玩弄笨头笨脑的徐庶一会再下床的，这些天都不和他睡一块了，今天一大早就出去，连招呼都不打。

他一点点的冷漠就可以让我无法呼吸。徐庶发现了这一点，只能无奈苦笑。

总是在笑的郭嘉也有这么绝情的一面吗，独自一人的青年渐渐想远了，觉得悲凉。难道我其实并不了解他吗？

即使努力回溯，也净是些类似抢了樱桃啦，没有温牛奶啦，把手机屏幕摔坏了啦之类的事，再也没有突破口了。徐庶哪儿都没有惹到郭嘉，甚至可以说，几乎哪儿都是顺着人家的。

——那……是不是我这个人讨他厌了？这样一个想法刷地闪过脑海，徐庶避之不及，心脏被扎了一下。还不至于吧？他嫌弃我什么？大概是因为我很无趣，外加做事手笨，再加盲目地喜欢他让他厌烦了，或者长得不够迷人，或者……

可是，徐庶一直在尽力，可以说是每一天都用尽全力啊，但是偶尔也会有累的时候，不过他已经是极限了，如果这样也不能满足郭嘉的要求，那么就是说事实上永远也配不上人家吧……？

唉。即使是这样的自己，郭嘉也允许他的接近。

现在还像对恋人似的。

可能郭嘉是个很有忍耐心的人。而且特别温柔。在看不到的地方……

他明白自己占着离郭嘉最近的这个位置，却不能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人家最好的。

这对徐庶一直是理所当然的，他从小就是个笨拙的人。

很久以前，那是还没有喜欢郭嘉的时候，徐庶想过，自己这样的人或许很难在爱情里春风得意。既不明白如何索取，也不知道学着爱情里面常见的戏码一样，说说情话，或者闹脾气。他这种人还是直接找人结婚会比较好。

徐庶也真的这样幻想过。到二十八九了，找一个可爱的，平凡的女孩子度过一生会挺幸福的吧。只要人家不嫌弃自己，他就会用所有力气去照顾人家一辈子，徐庶大概是个这样的人。

就这么想着，过着他的日子，直到遇见郭嘉。

郭嘉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，性别是，人本身也是。见到郭嘉的那天第一刻，徐庶下意识眨了眨眼然后才再次打开，可是郭嘉还是那样笑着看他，浅色眼睛里好像有小星星一样。徐庶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，当时就想，要是能和这个人成为朋友就好了。

徐庶甚至不知道怎么恋爱，这对徐庶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。但是结果还是喜欢上了郭嘉，并且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不可操控的绝境中去，因为，总有一天会被抛弃吧？不是说杞人忧天什么的，只是，本来，要是说某天的郭嘉会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，徐庶自己都会觉得很好笑啊。

不过，被抛弃的时候应该怎么做呢……

胡思乱想的徐庶再次昏昏沉沉，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大早就这样。

家务当然还没干，床没有铺，……徐庶沉睡过去时，还在想这些事。

在昏睡中，徐庶做了一个长梦。

站在奈何桥下，还穿着黄泉路上的衣服，四周的环境说不清道不明，空气里流着浅蓝紫色的烟，鞋子下踩着的是比祖母绿更加晦暗幽深的忘川河。没有人告诉他那是忘川，但他觉得那是。

踩在水面，没有沉没下去。

他焦虑地寻找着什么，这个时候就看到了郭嘉。

郭嘉穿的是白衣服，被奈何桥的风吹得衣袂飘飘。他的脸是青灰色的。

徐庶很高兴。虽然本想喊他，可是又愣在原地不敢。直到郭嘉自己把目光转过来，徐庶的心才砰砰跳起来。

他以为郭嘉会和他相认，可是，郭嘉只是扫了这里一眼，就把视线转向别处。

那一瞬间，徐庶心灰意冷。

这些魂魄们都跑去那儿领一碗忘川水，郭嘉也注意到了。他排在队伍最后。

“奉孝！奉孝！”

明明已经心灰意冷，却听见自己那痴愚的声音仍然在呼唤对方。

“别走啊……”

他就追赶起来，快要扯到郭嘉衣服的时候，黄泉的司事却挡在他们之间。它的脸也是青白的。

“麻烦你，我要带他走。”徐庶在说。

它笑了笑。那张脸徐庶从来没有见过。它这么开口了，“可他不想。”

“我会很努力的……我需要他……”

徐庶听见自己在不断徒然哀求。

“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我会努力……求你……”

可是对方只是笑。

“痴啊。”

一缕青烟在幻化，一时间，那人不见了，郭嘉也不见了。

再一眨眼，才发现其实郭嘉就是那人，那人就是郭嘉。

徐庶什么也弄不清了，只听见一个冷漠而拒人千里之外的声音令他心似欲裂，“你放弃吧。”

“不要！呼……呼……”

徐庶从冷汗中惊醒，心头狂跳着，心律有些不齐。实在是痛彻心扉，才从梦里硬生生地醒来。他扶住额想给自己拿杯水喝，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一只手扯着什么。是像救命稻草一样扯得紧紧的，不知有多久了。

徐庶一抬头，就和郭嘉四目相对。他正死死抓着郭嘉的手臂。

“你还好吗？”这是郭嘉今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
“刚才给你量了体温，没有发烧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这次郭嘉没走，万幸，他还拿正眼看我呢。徐庶心里苦涩得很又委屈，几乎想当面质问他，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。

他想，郭嘉要生气没有关系，反正他天生就是个受气包。受郭嘉的气也没有什么不好，反正徐庶皮糙肉厚，也不会埋怨什么，一心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了。

可是，郭嘉既然已经不满，却还是不说，这让徐庶很难过。

可能，对于郭嘉来说，他们的这段关系不值得四处修补，一旦达到临界点就分手告终为好。或许郭嘉的温柔恰恰是出于这种考虑吧……

“咳咳……”

因为没盖被子就睡，徐庶受风寒了。

“我回来时你在睡，以为你生病了。”

“现在，几点了？”

外面呼呼刮风了。

“什么……”徐庶向窗外看去，外面已经开始变黑了，似乎有红紫色的残阳。

“六点。”

“你还没有吃饭吧，我去给你做……”徐庶低头讪讪道，要掀被子下床，郭嘉拦住了他，“我已经做了。”

“啊哈哈，抱歉……”徐庶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了，今天轮到他值日。

“都六点半了，总要吃口饭吧。”

徐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郭嘉欲言又止，接着又说，

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，我还要忙。厨房里有吃的。”

“好的，好的。……”

徐庶已经套上外套，正把被子掀开下床。

“那我走了。”

郭嘉从后面被紧紧抱住了。

“你干什么？”

热热的气息就呼到郭嘉后脖颈那儿。

“我做错什么了。”

郭嘉没有回复，就一直问。

“我做错什么了?我到底做错什么了……”

“你先松开。”

“告诉我啊……”

徐庶再不说话了，脸沉沉地埋在郭嘉肩窝，双手环着他丝毫不放。郭嘉试着扯了两下，扯不动。

“放开。”

“别走。”徐庶又重复道。“算是我求你了……”

听上去，他好像快哭了。

郭嘉把他的手解开，让他重重摔在身后的床上的时候，他还在絮絮叨叨昏昏沉沉地控诉着。

“手抬起来。”

郭嘉抓过徐庶衣摆要把他外衣解开。徐庶像个呆头鹅似的任他摆弄，很快就被重新塞到被子里。

“休息吧。”郭嘉弯着腰替徐庶捱上被子。

“你还走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没有回复。

徐庶心里难过，郭嘉这么温柔，怕不是这是最后一次了。

徐庶好像一心回到了暗恋郭嘉那时候。那时候，因为实在隔得太远了，郭嘉发出的光还是很和煦的，总让他暖洋洋的，但又不会被刺透。又想起那时候，他还戴着长围巾，雪地里傻子一样给人家告白呢。那时候，他们多好啊。

我们是不是得分手了。

还是没能说出来。那个梦就是现实的化身，还能有什么回旋的余地。可是，说不出口。

“徐元直啊。”

郭嘉说话总是那么直接。他好像想什么就说什么了，很少理会任何在黑暗角落里挣扎的人们。

他顿了顿。

“你想和我分手吗？”

徐庶不敢看下去，扯过郭嘉的领口去吻他的唇瓣。

“别凑过来。”郭嘉用手挡住。

“你就让我……”

徐庶也不知道这实在是对自己还是对郭嘉说的。他一直习惯压抑自己，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，做坏的事留下点坏的印象，也再没关系了，反正没人在乎了。

徐庶生硬地把郭嘉挡在他们之间的手拿开，然后吻上去。牙齿好像磕到郭嘉了。然后出了血。

嗯，不错。原来欺负人是这么个味道……

真开心，真是开心得要哭了。

“拜托……”

郭嘉叹了口气。

“你为什么总要坏事呢？”

郭嘉没有说下去。徐庶闻到他的气息，顿时一股怀念的感觉包围住他，让他更加晕晕乎乎的，想得寸进尺。

“解开……”

简直弄不清楚在说什么了，徐庶抓着郭嘉不放手，一双手去碰裤链。

“窗帘，拉，拉……”

郭嘉一手把橙金色的帘布扯上，差点把一块布都拉下来，一边同时压住徐庶，倒在床上。

“我很想你……”徐庶抓着郭嘉的手，大概此时此刻说这些已经迟了，不过徐庶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，这些是打死他也不说的，现在说了，大概是因为比被打死还遗憾吧。

“你还知道撒谎吗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腿张开。”

徐庶乖乖照做了。

郭嘉一点也不可怜他，戳得徐庶难受得紧。

“舒服吗？”郭嘉的声音低低的，压抑着粗喘声，手摩挲着他的肌肤。

徐庶痛苦的样子让他好好欣赏了一番，郭嘉似乎在笑。

“你可比我厉害，不是吗？”

“不，不……嗯，啊啊……”徐庶一个痉挛。

郭嘉终于不戴面具了。这完全是厌恶自己的样子，徐庶看着他漂亮又残忍的脸，只知道想用一切办法让这个表情消失。但是他的话总是断断续续，连接不起来。

“今天可饥渴得紧啊”郭嘉一面笑他，一面把他腿分得更开，深深地埋进去。

“嗯，嗯啊……不，不……我……我受不了……”

在他难以忍受的状况里郭嘉又狠狠地折磨了他好多下，水液不知从哪里积累了那么多，最后全流到他腿间，汇聚成羞耻的一块儿。

郭嘉喘着气去点了一根烟。薄荷味的气味渐渐充斥了房间。徐庶平复着呼吸，表情好像是心满意足，又好像是抽泣过后垂着眼默默无语的样子，面对着棕色木门的方向躺着。

“盖上被子。”

“我没有撒谎……”徐庶把被子拉上来，眼睛还是盯着郭嘉的背影。

郭嘉没说话，良久。

“那天的话也不是撒谎，对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我喜欢就好，可以随便玩儿，夜不归宿，你也不会生气，还会给我收拾尾巴……也不是撒谎吧？”

“是……”

徐庶终于想起来了。

那天郭嘉问过这个问题的。

“元直，你对我可真好啊。”

“你，你生气了……?”徐庶心里有什么在击打，他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叫做暗喜，还是只是自作多情。

“我？生你的气吗？”郭嘉看着他少见多怪的样子，觉得很好笑似的。“你这么好，为什么生气?”

“那天，我只是想，”徐庶百口莫辩，恨自己嘴笨，“你，有的时候会有需求，如果我不能让你满意……我……再说，这是男人的生理特性，不能压抑，本来就……”

“哦你也有这种生理特性咯？”

郭嘉伶牙俐齿的让徐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，“不，不是……”

“原来你想鼓励我去外面搞，然后你也可以多找几个了？真是如意算盘啊？可聪明啊。”

“我没有，不是的，不……”徐庶感觉要被郭嘉憋死了，“我，我想你快乐……”

“快乐？”郭嘉作笑，“哦，那真快乐。”

这样尖酸刻薄，步步紧逼的郭嘉徐庶从来没见过，他只知道自己说不过郭嘉。

“你让我很快乐啊，元直。”

“我说错了，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
“是什么意思？我误会了你，我白气的，对吗？”

“没，没……”

徐庶被骂得脸色苍白唯唯诺诺，一边又忍不住去想，原来郭嘉这么在乎自己，真好……又想郭嘉这几天肯定很伤心，而且又是独自一个人在外面，还有自己真如郭嘉所说是个混账东西，想着想着快要掉眼泪了。

“我，我明明……”想让你高兴，徐庶想，但是眼泪鼻涕把话堵住了。

郭嘉以为他是被骂哭的，提高了声音，“哭什么？”

“没有，没有……”徐庶抹眼泪，可是止不住。 男人爱哭可不好。可是一见到郭嘉就想哭，对别的事都没有这样过。喜欢他想哭，开心的时候想哭，被抛在一边了也想哭。现在也一样，因为郭嘉原来不想抛弃自己，……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可真是笨啊，为什么会这么笨呢，总把事情搞成这样，老天真是不公平啊。他和郭嘉在一起明明不是为了这个啊，这怎么会发生……如果不是郭嘉质问他，他不能相信这是自己做的啊。

“你蠢透了，怕是一辈子讨不到老婆吧。”

“我，我……”徐庶用泪汪汪的眼睛瞅了郭嘉一眼，“那，我们还分手吗……”

“看你表现吧。”

“哦……”徐庶泪眼汪汪地又把脸转回去。

“行吧行吧，别哭了。我不说了。”

徐庶听见郭嘉这么说，郭嘉肯定于心不忍了。到头来却只是一个误会……

聪明的郭嘉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架势吧，这种哭哭啼啼的蠢人也是世间的奇观吧……

徐庶道：“我穿，穿衣服。”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床沿把衣衫拿过来套上，休息了会，想了想他自己，想了想郭嘉，渐渐的就不哭了。

“你原谅我了吗？”后来他想起什么又道。

“还算不上吧。”

郭嘉答道，拾起床上这里那里的衣服，傍着他坐在床沿。

不发一言的徐庶这时候突然拉过他下巴，情不自禁，嘴唇在他脸上蜻蜓点水捱了一下，又有点羞涩，“我，很高兴……”

终于体验了郭嘉生气的样子，咄咄逼人的样子，徐庶从来没有想过可以看到的东西，他曾经自认为是个不重要的人。

“傻人都容易高兴吧。”郭嘉道。

但是徐庶傻呵呵地笑，也不在乎了。 

“我给你做饭去……”徐庶说。

“我告诉你已经做过了。”

“啊……”好像是这样，徐庶技穷，除了这个，也不知道怎么讨好郭嘉。

他就这样就轻易地失落起来了。郭嘉看着这副垂头丧气溢于言表的样子。

“今天也分开睡。”

“啊?……怎么这样……”

“你得长点教训吧。”郭嘉说。

“已经长了……”这是实话。

“那不算。”

“我……，我和你睡，对你有好处。”徐庶挤出一句奇话，脸都红了。

“什么?抢被子的好处吗？还是占枕头的好处。”

郭嘉看着徐庶张口结舌，无地自容。又觉得他今天被吓得太过了。欣赏了一会儿，便道，

“多大的‘好处‘呢？”

凉凉的气息吹到徐庶脸上。

“自然很、很大！……”徐庶连忙说。

“不如现在就给我看看啊?”

郭嘉一笑，徐庶顿时神魂颠倒，再一压，两个人一块儿倒被窝里去了。

END